陳飛宇:看見自己,在五百年的孤獨里
中新網(wǎng)北京9月23日電(記者 朗朗)2025的晚夏,一個活了五百余年、集陰鷙、暴戾與破碎感于一身的“魔頭”司馬焦,以一種帶有侵略性的美感闖入觀眾視野。如幽暗深淵,又如易碎琉璃,吸引著人探究。
25歲的陳飛宇迎來職業(yè)生涯中又一次重要亮相。這不是他第一次接觸復(fù)雜角色,卻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借角色反觀自己。

“他活了五百年,我才二十五”
一襲黑衣,銀灰的發(fā)色,走進采訪間的陳飛宇帶著某種輕快。
“我畢竟才25歲,不像司馬焦,已經(jīng)活了五百多年的老祖宗?!?/p>
這種氣氛水霧一樣彌散。對話中,有的問題得到的答案像雀躍的泡泡,比如第一次和王影璐見面。
“她拎著一個布袋子就進來了,微信頭像恰好是一只水獺?!边@個和劇中情節(jié)類似的巧合,讓陳飛宇覺得“特別有緣”。
第一次拍古裝戲的王影璐絲毫不怯場,“她真的很像廖停雁,沒有什么復(fù)雜的心思,也不會過度觀察別人,就是很簡單、很純粹、很敬業(yè)的一個人?!?這份勇敢讓陳飛宇忍不住對照自己。
他不是這樣的,第一次拍古裝戲時特別緊張。事實上,盡管已有多年表演經(jīng)驗,自己依然會為每一個新角色焦慮:“開機前一天我肯定睡不好,會擔(dān)心無法迅速融入。”
拍攝一部電視劇,往往意味著演員需要在非線性的時間線里穿梭。開機第一天,可能就要拍攝第13集的內(nèi)容,需要將前12集的前因后果全部理順。這種挑戰(zhàn),讓陳飛宇感到忐忑,即便在開拍前他已經(jīng)和司馬焦相處了很久。
剛接觸《獻魚》劇本,他就立刻找了原著來看,紙面上的司馬焦浮現(xiàn)出具有“壓迫感”、“陰濕風(fēng)”的形象,“這不是一個扁平化、非黑即白的‘大魔頭’”陳飛宇說,“有一種獨特的、冷冷的氣質(zhì),他的底色是悲涼的?!?/p>
對于一個演員而言,重復(fù)自己是安逸的,但陳飛宇不太想去重復(fù)已經(jīng)走過的路。 司馬焦的出現(xiàn),恰恰滿足了他內(nèi)心對于挑戰(zhàn)的渴望?!懊恳粋€比較中二的男生,可能心里都有飾演這一類人物的欲望,”他說,“尤其是演員遇到了和自己可能性格上反差很大的這樣的人物,更愿意去接受這份挑戰(zhàn)。”
這是一場不輕松的表演。25歲vs 500年,年齡的鴻溝,是經(jīng)驗與閱歷上難以逾越的天塹。
但平行時空里兩個人物的情感共通,或許可以成為突破口:孤獨。
聊到這里,采訪剛開始時那種輕快和雀躍慢慢沉降,有時候難以分辨是陳飛宇在講司馬焦,還是司馬焦在進行自我剖白。
亦或是,演員在借角色,進行某種審視。

淺薄的孤獨 深刻的共情
司馬焦的孤獨,是被囚于三圣山五百年的無盡虛空,是全世界都將他視為異類、視為工具的極致疏離,深不見底。
沒有見過三圣山外的世界,渴望自由;家族命運又如烙印般無法掙脫,司馬焦暴戾、乖張的表象下是復(fù)雜、糾結(jié),這種內(nèi)在撕扯與抗?fàn)幬愶w宇。
“人性中最有魅力的部分正是這種掙扎?!标愶w宇覺得,表演的本質(zhì)是理解人。
“文藝作品永遠(yuǎn)都是在探討人性,每一個人都是環(huán)境動物,他的行為都與他的經(jīng)歷有關(guān)。”
人和人的共情從來不是無源之水。
“演司馬焦的時候,我有時候會有點壓抑。這種壓抑其實就是來源于我的性格,我自己本身性格當(dāng)中就有比較壓抑的一部分?!?/p>
在自我剖析中,陳飛宇從小就是一個性格內(nèi)向、不善于表達的人。這一點,意外地與司馬焦形成了某種重疊。“他有很多事情,很多心里話羞于表達。因為他害怕被拒絕,或者說他害怕被否認(rèn)。”
陳飛宇分析:“你看那么強大一個師祖,他都不敢說出自己內(nèi)心所想。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,他也是很脆弱的,內(nèi)心很敏感的一個人。”
演員將自己的敏感與壓抑注入角色,感受著角色的每一次情緒波動。他并非在“扮演”一個孤獨的人,而是在某個瞬間,成為了那個孤獨的人。
司馬焦成了一面鏡子,一次釋放內(nèi)在的契機。
他說:“這個人物確實讓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性格當(dāng)中有另外一面,怎么在自己比較敏感和壓抑的性格當(dāng)中去釋放。這對于我而言是一次比較重要的一種探索。”
通過演繹角色的極致情感,陳飛宇得以觸摸并釋放了那個被“乖巧”、“內(nèi)向”標(biāo)簽所包裹下的,更復(fù)雜、更具張力的自己。

未竟的抽離 徹底的改變
《獻魚》收官,陳飛宇寫了很長的文字對這段經(jīng)歷做告別。
但司馬焦的離開,似乎格外緩慢。
其實拍攝結(jié)束的時候,工作人員問陳飛宇,這次的角色,需要多久走出來?
“我感覺司馬焦這個人物,是不會離開的?!标愶w宇說,很多人在很多不同時間問過他這個問題,以往他都能給出大概的時間點,但這次情況有所不同。
“他徹底改變了我,也讓我更了解自己?!?/p>
回望17歲的自己,25歲的陳飛宇對時間越來越敏感:“以前覺得二十歲很遠(yuǎn),二十五歲更遠(yuǎn)。但現(xiàn)在看三十歲,也覺得沒幾年了?!?/p>
但在心態(tài)上,他越來越踏實,也更冷靜,專注于眼前。
盡管不太明確外界對自己有哪些認(rèn)知,但“標(biāo)簽”這個概念對陳飛宇來說不算困擾。
“我只能做好自己份內(nèi)的事兒,盡力去改變自己能夠控制的事情,控制不了的事情就不去糾結(jié)了,因為結(jié)果也不會改變?!?/p>
跟司馬焦合體633天,他說不出告別:“司馬焦,這次就不說再見了,因為你留給我的東西一直都在?!?/p>
那股被司馬焦打開的能量亟待釋放,他渴望讓外界看到更多可能性。
各種類型的電影、電視劇,他都渴望去嘗試,去詮釋更豐富復(fù)雜的人物:“電影更多的是導(dǎo)演在自己的創(chuàng)作氛圍和習(xí)慣中,和演員協(xié)作去完成自己想要的表達,對觀眾來說收獲的是一種觀影體驗。而劇集,在人物塑造上需要考慮更多復(fù)雜性,對觀眾而言,會帶來一種陪伴感?!?/p>
當(dāng)一部喜歡的劇集走向尾聲,陳飛宇會存一存,不太舍得看。
2025的夏天,和《獻魚》的告別他希望慢一點,再慢一點。
25歲,很多故事才剛剛起筆。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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